2006年2月27日星期一

我的房间,又大,又亮,还有一个面朝哈得逊河的大窗户,唯一的毛病,就是冬天冷。

刮风的时候,外面2级,我屋里听上去就是4级。外面4级,我屋里听上去就是8级。外面8级的话,我屋里听上去就像世界末日。光听风声的话,呜呜呜呜地,让人想起旧社会。总觉得这样的风声里,应该有个什么地主,在向一个什么佃户逼债。如果没有一个地主在向一个佃户逼债,真是浪费了这样呼啸的寒风。

最可气的是,我们这个楼的暖气还不行。不但不行,还傻。平时外面4、50多度的时候,它拼命来暖气,滋拉滋啦,响得特欢。到外面降到1、20度的时候,伊就彻底歇菜了,冰冷一块铁疙瘩,踹它都不醒。

看网上郭德纲德相声,说家里穷,穷得没钱补屋顶。外面下小雨,屋里下中雨。外面下中雨,屋里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干脆全家跑到外面去避雨。我的屋子与他说的屋子有一拼。今天晚上,我就跑到了外面避寒。当然不是真的跑到河边的风口,而是躲到了starbucks里。

连starbucks都比平时冷。因为冷,人也比平时少。坐了5个小时,脚一直透心凉。

坐到第4个小时的时候,Y同学打电话来,诉说恋爱的烦恼。说了足足一个小时。我想我这人是比较心狠吧,对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总觉得爱这个事情,永远是自作自受的。投入地爱了,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赚了。缩手缩脚地爱了,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活该。反正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那一说。老抱怨谁对不起谁的,爱的时候,就心术不正。Y爱的是大美女,好比浑身上下都是金银首饰地在街上走,贼就是惦记,也实属正常。当时赌得起,现在也要输得起。

听完恋爱的烦恼,starbucks也要关门了。收拾好,重新回到大街上。冷风吹过来,有金属的质地和重量。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前面就是莫斯科。

莫斯科,也不过如此。

回到家里,客厅里还行,但是一开房间门,冷空气象藏在门背后的杀手,一个箭步扑过来,捂住我的呼吸。一摸暖气管,还傻冷着。收拾一番,赶紧钻被窝,一个小时都过去了,脚还是冰冷。越来越冷。想起以前小时候在江西、没有暖气的日子。每天晚上钻进冰冷的被窝,都是一次斗争。每天早上离开温暖的被窝,又是一次斗争。心想,明天早上的起床,该是一场多么艰苦卓越的斗争。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已经2月底,春天就在后台梳洗打扮,穿高跟鞋,盘头,抹胭脂,随时都可能艳光四射地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