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要跟自己大脑的各个部位搞好关系的心态,长期只读新闻和社科读物的我,星期六下午在书店转悠时,决定读小说。要读就读小说里的珠穆朗玛峰:卡夫卡。
多年以前试图读卡夫卡的《变形记》(或者《城堡》或者《审判》,总之很长很抑郁),结果只攀登到海拔第50页左右,就摔下山来。
觉得丫太、太、太罗嗦了。
一句话扯成两句话,两句话扯成四句话,四句话扯成十六句话,卡老师要是去做兰州拉面,肯定是一把好手。
随手拿一本卡夫卡短篇小说集,到咖啡座坐下,随手翻开一篇,In the Penal Colony,咬紧牙关,读啊读,终于以熬过一节化学课的心情,熬完了这篇小说。
还是喜欢不起来,太、太、太罗嗦了。情节也生硬:officer跟explorer介绍一台刺字杀人机,本来要杀死一个“罪犯”的,但最后officer自己自杀了。
要象征主义也隐晦一点嘛!这样的象征主义,简直跟《投名状》里李连杰踩在冰上宣称自己“如履薄冰”一样!
2.
还是回到新闻,开始读本期《Economist》。
一个女人得多么变态,才会在一个周六的下午以阅读西班牙大选、法国市长选举、哥伦比亚与委内瑞拉的外交关系以及巴黎与伦敦的投资率比较为乐趣啊。
确切地说,以测试自己忍受力的极限为乐趣。
这期
陈志武老师是我最喜欢的中国经济学家。
《经济学家》是我最喜欢的外国时政杂志。
上面两句话的对称不是故意的。
3. 《Talk of the Evil》
一个意大利记者写的与各国独裁者遭遇的经历,目前只读了前两章,关于乌干达的阿明和关于中非的博卡萨。
这两章写得很好看,一股浓郁的原始社会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侮辱了原始社会。
想起来张宏杰在《中国皇帝的五种命运》里写到过中国的皇权制度和非洲部落文化的相似性。
张宏杰是我最喜欢的业余史学家。请大家务必购买《中国皇帝的五种命运》,而且一定要读完,那将是你花的最明智的20块钱之一。
博卡萨说:“我是为了非洲人民才下台的,我要捍卫非洲人民的利益,因此西方殖民者把我赶下了台。”
独裁者们是不是都上过同一座修辞大学呢。
博卡萨有一个罗马尼亚老婆,一个越南老婆,一个台湾老婆,一个加蓬老婆,一个中非老婆,一个土耳其老婆……他甚至有两个越南女儿。通过“公开招标”的形式,他把两个越南女儿嫁了出去。其中一个女婿被他自己杀死,一个女婿被他的敌人杀死,一个女儿被他的保镖杀死,一个女儿现在在巴黎开了一家越南餐馆。
去巴黎的话,我很想去拜访那家餐馆。
4. 学生的作业
英国的学生都很左,三篇作业,两篇控诉“西方帝国主义”如何毁了发展中国家,一篇为斯大林主义唱赞歌。
就斯大林主义,该学生深情地写道:“许多人说革命极权主义仅仅是专制主义的一种形式,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因为君主专制根本没有社会主义的崇高目标。”对斯大林时期的文化部,他也给予了高度评价:“苏联的文化部鼓励人们浸淫到各种文化中去,所以Kotkin才会说斯大林主义是启蒙运动的继续。”
对,你没有看错,这是21世纪,是英国,是在剑桥大学,是在我们以为古拉格的幽灵已经消散很久之后。
历史是一个无限且循环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