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回国的事是兴高采烈的,这两天看到某杂志被整顿的事,又想到另一个报纸被整顿的事,突然觉得胃口大倒,心生退意。俺回国不怕钱少,不怕污染,不怕刚要挤上车又给拔拉了下来,不怕排队时刚排到自己突然有另一只手从旁边插了过来,不怕正对着如画风景诗兴大发时旁边一个游客突然啪地吐口浓痰,不怕刚买的房子突然墙壁开了一条裂缝,不怕吃早餐的摊子上做包子的大娘一边揉面一边擦鼻涕,不怕感冒去看医生时他给开一堆治心脏病胃病糖尿病痔疮胆结石的扯淡药品,不怕天桥上的乞丐卖黄片儿的办证件的对俺拉拉扯扯喊大姐大姑亲妈,不怕报纸媒体上对海归的集体“形象谋杀”,甚至不怕我妈可以一天跟我打一个电话,警告我火速结婚否则她将跑到天安门城楼上用大喇叭给我做征婚广告--只怕有人剥夺我讲话的自由。
我爱自由。
无比憎恶那些剥夺别人自由的人。我觉得那个什么什么部里面的人,是另一种生物,象一群外星蟑螂,与人类为敌。它们每天关在小黑屋子里开会,唧唧呱呱密谋着怎样施放细菌毒害人类,这些小小的、密密麻麻的、无处不在的细菌,毒害人的声带,使人失语。
甚至不仅仅是失语,这种细菌的毒性如此之大,还要使人类对声音过敏。它让人类如此习惯沉默依赖沉默,以至于一听到声音,就会耳鸣,就会头疼,就会尖叫着让人shut up。
我不愿失语,不愿与耳鸣的人为伍。失语令人愤怒,而蔓延的耳鸣令人齿冷。
回不回国,又成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