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2日星期六

热烈庆祝恩华同学顺利通过论文答辩,加入到女博士这个弱势群体当中来。有了恩华的优雅、贤惠和无数双漂亮鞋子,我们女博士的“去污名化”运动是多么的如虎添翼!

―――――――――――――――

在我过去几年的哥大生活中,恩华可以说是我生活中最亲密的人。亲密度甚至超过蚊米,蚊米跟我还是时好时坏阴晴圆缺,恩华跟我,用一个我一直不知道啥意思的成语来说,那是“meng不离jiao,jiao不离meng”。

我们闺蜜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我们早已说好:千万不能让对方给自己写回忆录,因为我们了解对方如此之多的“黑幕”,以至于这回忆录肯定会写成一本丑闻录。

毫无疑问,恩华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这事不用证明。这事还用证明吗?她能持之以恒地忍受我的霸道,说明她非常吃苦耐劳。她能吃我各种“实验主义”风格的饭菜,说明她非常宽容。她能欣赏我的思想,说明她非常智慧。她能在我每次还她钱的时候都说“不用了”,说明她非常大方。她能在我冲动地准备买下第29条裙子时按住我那只伸向钱包的手,说明她非常刚正不阿。

还是让记忆的镜头捕捉我们伟大友谊的片断吧:

镜头一:“喂,你陪我去跟那谁谁谁吃饭吧!”“我今天晚上有事,就不去了吧……”“不行啊,我真的很讨厌他,你不去,我一人承受不来……”

镜头二:春暖花开,河边公园,但见我俩一个前扑后仰、左挪右腾地在那摆芙蓉造型,另一个拿着相机大喊:眼神迷茫一点,再迷茫一点,侧过去,侧过去,你左脸34.5度最好看了……

镜头三:由于我要分用恩华的study cubicle――“这是学校的钥匙,不能复制啊!上面写着呢。”“没事,咱们伪造校方同意书就行了。”“对,他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哗哗哗,伪造完毕。“电话留什么号呢?”“留我的就行。”“好吧……可是,万一人家当场打,你的手机当场响起来了呢?”

镜头四:“革命爆发了?”“爆发了。”“革命成功了?”“就那样吧。”“武器装备还先进?”“……妈的,太小了,我都感觉不到它什么时候进去、什么时候出来的!”——摘自关于一次sexual experience的对话。

镜头五:两人结伴去西班牙玩。恩华订的飞机票,大约800欧元,我出的零用钱,大约1000欧元,其中,我分了一半,也就是500左右给她。最后回来结帐,恩华花了一个晚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计算帐目,最后,她大汗淋漓地交给我一个结果:她,花了800+500=1300,我花了500,所以,我欠她1300-500再除以2也就是350块钱。我非常愉快地说:好吧,我回头还你350啊。瞧,这俩女博士的数学,太有才了!

镜头六:“以后我们真的要好好做学问,发文章,你看看那谁谁谁,小学校、小教授,开个会都没人理,人家牛校一个秘书都欺负她……”“是,不能再象现在这样贪玩了。”“没错,实力才是硬道理……哎,下午去逛街吧?”“走!”

镜头七:在恩华家那个宽敞明亮的厨房里,我们一起做饭,边做饭边八卦,由于生活贫乏,八料很少,只好反反复复八以前八过的东西,基本上到了她说上半句我能说出下半句的地步。“他那人,特烦人,特别imposing……”“对了,那天我查了一下,imposing好像不是强人所难的意思,而是‘壮丽的’意思。”“靠,用错这么多年了,反正吧,他那人,特烦人,特别……算了,都错这么多年了……特别imposing……”

镜头八:“啊?你又跟他和好了?他对你那样,你还跟他和好,真是I服了U。”“哎,我就是没出息……”“没事,我跟那谁也和好了,咱俩谁也别嫌弃谁了……”

镜头九:哥大的游泳池里,两个中国三好学生,对减肥抱着百折不挠的决心,跳进了游泳池里,一前一后,在粼粼波光中使用非常标准的蛙泳姿势,优美地前进……尤其优美的是恩华,动作如此标准,看上去简直像个德国三好学生……游完泳,这两个三好学生就会去商学院的cafe喝珍珠奶茶,然后去图书馆,非常三好学生地学习,那间图书室里,所有的人都被她们给起了外号:绿绿、花花、恨恨……绿绿是个德国帅哥,花花是美女,她男朋友是数学系的,恨恨老不让人说话,一句都不行,幸亏她长得丑。

…………

镜头十:2046年,在剑桥,秋日的黄昏,一个70岁的退休老太太,孤身一人,拎着一堆grocery,非常艰难地穿行在飘满了落叶的马路上,拿出冰冷的钥匙,打开冰冷的房门,走进冰冷的厨房,拿冰冷的刀,切冰冷的菜,那时候她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英格兰的天空,心想:如果有恩华在,多好啊。